韶零

[所谓感性]

我知道一切的奢望最初都被误认为是一种美好的理想,我知道它们即便看似可及但伸出手所碰触的永远都是虚无与伤害。我知道心可以很大也可以很小,正如我知道脚下的路他人看是平坦在我实则尖刀。

我想要明白这种感情存在的意义。我曾经相信那些甚至连浮于表面都算不上的东西,以为那便是最真挚与感性,即使被伤得透彻,也依旧死不悔改。直到有一天的恍然大悟,于是从此封存于心,坚冰覆之,不再予人。那毕竟是懵懂无知,我想可以有无数个原谅它的理由。

然而依旧有那些美好的东西叩响创伤的门扉,将我拉出来,即便是如此,我想我还是没能够想明白些什么,就算有所消融,那也不过因时而变,但是必须承认她真的曾经改变过什么,虽然之后年华流逝,我想我不会忘记,那些是最真实的东西。

我天真的以为我找到了,对于一个理想心中自然会有所期待,而期待的背后只有伤害,因为执念太大,心太窄。不过那都不是她的错,我自己也明白,那个原因再清楚不过,而即便痛过了,再后悔也是无法挽回的裂痕。可我仍旧不明白的是,那些感情背后究竟是什么。

或许那只是孤独,又或者只是灵魂深处根植的自私,与冷漠凉薄并存,不过构成破碎而矛盾的人格,支撑着悬崖下最后几块岌岌危危的石。

我从不怀疑那些性格,因为每一个都可以诠释最真的我。所以此生该是无望再走下去,因为畸形注定灭亡,而有些东西似乎已经不可逆转。

但正如黑暗的双眼依旧追求光明,即使落得飞蛾扑火的结局,也是用一瞬的感动与热情燃成最后的灰烬,我想这感情还是有点意义的,因为从小到大听的看的都如此。然而却从未真正降临到我的身上,真是令人感到莫名却也深深的害怕与恐惧。

说不清自己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即使再多的剖析也只能越陷越深,因为无所开口,死胡同的尽头没有出口,而现在似乎连转身也已经徒然且苍白。但或许还是对它有着深深的留恋,所以我选择了相信。

如果再来一次,我想我依旧会这么选。再在漫长的磨折之后痛悔不已。

我感觉不到分享,我也感觉不到真正发自内心的情感。我只知道既然已经准备剖开,那么下一步面临的也不过就是决裂或者陌路。什么都有个度,心中自然有根弦,绷得极致了也只能选择断裂,我想那是无可奈何,又或者这只是我自作多情。

她和我分享她想分享的,她拒绝所有她不感兴趣的,她活在自己的世界里面,听得同好的话便眉飞色舞,神采奕奕,听得我的话眼睛连不移开手机屏幕,所以该是我自作多情了。对不认为是朋友的人,如此来演绎人之常情,也不过正常情理之中,是吧,所以我应该理解,再钻牛角尖就是为难自己,谁不知道啊。

但心里总还是疙瘩不断的,是我太狭窄了罢。我无数次地知道我一开始就选错了,然而我明明又没错。我无数次地明白她真的什么都给不了,然而却可耻的想要得到温暖,因为我自己真的什么都没有。我想我从来都没有弄明白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不过被忽视被无视的感觉真的不是简简单单的习惯了就能够解释清楚。

她逃避孤独于是在他人处寻找慰藉,我想这也是一个正常人都会选择的选择。譬如霜天下彼此取暖的两人,即便天涯海角互不相识,也能够在这样的交往中获得心灵上的感化。我想我也是如此来定义这一种感情,然而我感受到的只有排斥与隔阂,若即若离,直到无情推开。

那该是一种自作多情,只是我自己想太多,人家不过粗线条,无口之言,无心之念,你也不能这样说她啊,是吧。毕竟也曾经热烈也曾经胶着,然而我想那不过就是一种最讽刺的错觉。正所谓看得到烟花的绚烂看不到背后的尘埃,看得到黎明的破晓看不到永夜的残照,绽放的芳簇脚底尽是枯朽败叶,盛大的华妆背后难掩苍白娇颜。愈是空洞愈喧嚣,愈是短暂愈纷繁。

我想算了罢,一切情感不过就是人区别于它物的符号,如果已经缺失那也不过是变成冰冷的物,只要在这个世上继续存在应该就没有什么区别。或许我一开始就和物没什么区别。别人轻易获得的,在我似乎难于登天。

明月徘徊过朱楼,寂寞绮罗空留。楼前溪水悠悠,诩多少、往昔天长日久。也曾披华彩,歌锦绣,却怎料一夕他乡梦醒,不过空作愁。一个人积极还是消极似乎就是分得那么清晰,走不过去,即使想要改变,也会一朝打回原形,那么就仍旧自己一个人角落里面呆着吧。

我想只有孤独才是一个人的全部,因为其他的物都是虚无,我想这就是一个无法拯救的扭曲世界观下的人眼中所看到的景象,所以总是语中带刺,所以总是目含嘲弄,所以辗转反侧而不得其解,其实不过是自己内心极度的矛盾与破碎下思想的产物。

为什么明知无论如何都摆脱不了孤身一人,却仍旧要执着呢?明明从未理解,也从未被理解,明明这样的寂寞,这样的孤独,这样的无可奈何。世界之大,本该眼见华彩缤纷与美好,我却只见迷途者庸庸碌碌,生者熙攘,死者沉穆。

我想我从头到尾就没有真正的明白过,所以我所有的情感倾注都带着无法回避的病态,我想我即使今后也不会明白,因为情感经沉淀之后最多的不是升华而是变质,我想我永远也不会明白,因为只有真正明白这种感情的人才能够讨论它的意义,而我并没有。

我想我以上所谈的所有不过是情感积累到巅峰下的产物,所以它没有逻辑也没有道理,但这就是我在那时候想说的话,或许过了一小时,或者一分钟以后我就想要点击删除,但一次的拒绝无法拯救数次毁灭的自我。

看到或者没有看到,这就是我想说的,这就是我的解释,我也不会再解释更多,也不会再说第二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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